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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• 廣州浪奇“黑洞”從哪里開挖的?
          • 2020年09月29日來源:廣州浪奇

          提要:*ST輝豐公告,近日,經(jīng)公司初步核實:9月11日,因子公司江蘇輝豐石化有限公司(下稱“輝豐公司”)從未與廣州浪奇簽訂過倉儲合同,廣州浪奇也從未有貨物儲存于輝豐公司庫區(qū),且經(jīng)過比對,盤點表上的“江蘇輝豐石化有限公司的印章”與輝豐公司的印章明顯不一致,系偽造。輝豐公司正著手向公安機關報案,請求公安機關立案偵查。

          9月28日,廣州浪奇股價一字跌停,巨量封單牢牢將其摁在地板上。當晚,*ST輝豐公告,近日,經(jīng)公司初步核實:9月11日,因子公司江蘇輝豐石化有限公司(下稱“輝豐公司”)從未與廣州浪奇簽訂過倉儲合同,廣州浪奇也從未有貨物儲存于輝豐公司庫區(qū),且經(jīng)過比對,盤點表上的“江蘇輝豐石化有限公司的印章”與輝豐公司的印章明顯不一致,系偽造。輝豐公司正著手向公安機關報案,請求公安機關立案偵查。

          20多億元的天價“拆遷款”已經(jīng)到賬13億元,但仍然挽救不了廣州浪奇泡沫破裂的悲劇。那么,廣州浪奇的這個“黑洞”,究竟從哪里開始的呢?

          庫存造假?

          針對廣州浪奇9月27日晚公告5.72億元庫存“不翼而飛”一事,記者第一時間撥通了江蘇鴻燊物流有限公司(下稱“鴻燊公司”)法定代表人黃勇軍的手機。

          根據(jù)公告,廣州浪奇存放在鴻燊公司位于江蘇省如東縣黃海一路二號“瑞麗倉”的庫存貨值高達4.53億元,存放在輝豐公司“輝豐倉”的庫存貨值為1.19億元。但在廣州浪奇前往盤點和清查時,兩家公司均否認保管上述存儲的貨物。

          黃勇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,去年9月,廣州浪奇方面主動找到他,說有塊業(yè)務要合作。彼時,鴻燊公司經(jīng)營困難,黃勇軍一聽就很“開心地”答應了。

          不過,廣州浪奇提供的合作業(yè)務不是運輸業(yè)務,而是倉儲需求。黃勇軍說自己沒有資格做倉儲,但廣州浪奇卻說“你可以做”,并且?guī)兔ψ庀铝藗}庫,只要簽約就行。

          黃勇軍告訴記者,“瑞麗倉”并非鴻燊公司的倉庫,而是從別人那里租來的倉庫。后來,他了解到,這個倉庫是江蘇琦衡農(nóng)化科技有限公司(下稱“琦衡農(nóng)化”)旗下的。2013年,廣州浪奇溢價收購了琦衡農(nóng)化25%股份。

          盡管在相關條款里明確鴻燊公司需要繳付倉庫租金,但后來鴻燊公司并沒有收到支付倉儲費的要求,所以并未真正付過租金。“簽署的合同,實際上沒有實質性的貨物儲存這一塊,只是一些表面上或者紙面上的交割入庫方式,我覺得就是個‘虛擬倉庫’。”黃勇軍說,當時簽署合作的有三方,另兩方為奇化化工交易中心和廣州浪奇公司,奇化化工交易中心為廣州浪奇的子公司。

          黃勇軍至今都不清楚為何要如此簽約。更怪異的是,盡管合同是在去年9月份簽署的,但廣州浪奇方面卻要求黃勇軍向前補2個月的手續(xù),即該合同看起來是在去年7月份簽署的。如此一來,“就多出來7月、8月兩個月的數(shù)據(jù)”。

          與黃勇軍對接的是廣州浪奇貿(mào)易拓展部的一位陳姓人士。黃勇軍曾向其詢問:這樣做是不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合作?該人士當時稱:“暫時沒有,但先把這個業(yè)務做了,后面肯定有。此后相關的出庫單等數(shù)據(jù)出來發(fā)給鴻燊公司,只需蓋一下公司的章就可以了,非常簡單。”

          業(yè)務的確是“有”。黃勇軍說,后來他發(fā)現(xiàn),有時候,這個倉庫上午一下子就進貨600噸、1000噸,但下午就賣給別人被拉走了。

          “哪有這么快?”面對黃勇軍的疑問,廣州浪奇方面告訴他:這個倉庫的作用就是交割庫。黃勇軍坦言對這個行業(yè)不太懂,也就沒有在意。

          據(jù)介紹,該貿(mào)易拓展部有10多位人士與黃勇軍拉起了一個微信工作群,專門與黃勇軍進行“對接”。“他們肯定是有個團隊在干這件事,四五個億怎么能是我一個人能干得起來的呢?”黃勇軍說,到現(xiàn)在為止,還沒搞清楚他們究竟是怎么做的。今年9月22日、23日,廣州浪奇方面新來了一批人,有律師、紀委以及庫存清理特別小組,將他手頭上的一些資料全給帶走了。

          記者從天眼查了解到,鴻燊公司是黃勇軍全資持有的公司,2018年度報告已披露為“停業(yè)”狀態(tài),所有的社保信息也顯示為“0”,并卷入了多達100起司法案件中。今年2月,鴻燊公司被強制清算與破產(chǎn)的案件也進入法庭審理階段。黃勇軍本人也作為失信人,被執(zhí)行限制高消費。

          早在2018年就已經(jīng)“停業(yè)”的公司,公司實控人也是失信人,鴻燊公司為何被廣州浪奇所“青睞”呢?廣州浪奇還有多少這樣的“虛擬”業(yè)務?背后謎底,亟需公之于眾。

          離奇收購

          將自己關聯(lián)公司的倉庫免費租給鴻燊公司,廣州浪奇的怪異舉動指向了琦衡農(nóng)化。

          故事還要從7年前的一樁跨界收購說起。2013年7月,廣州浪奇公告,擬斥資1.98億元收購琦衡農(nóng)化25%股權,從日化領域跨界到農(nóng)藥領域。琦衡農(nóng)化成立于2012年10月,截至2013年4月凈資產(chǎn)僅2億元,由王健、江蘇中冶化工有限公司(下稱“中冶化工”,王健為大股東和實控人)、吳明俊、王菊青共同出資組建。

          照此計算,廣州浪奇的收購溢價率高達300%,而且并沒有取得該公司的實際控制權。

          收購方案中,琦衡農(nóng)化大股東王健進行了業(yè)績承諾,保證在廣州浪奇投資完成的2013年以及其后四個會計年度,琦衡農(nóng)化的凈利潤分別不低于6526.51萬元、1.03億元、1.15億元、1.4億元、1.59億元。

          王健此后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還聲稱,琦衡農(nóng)化計劃3至5年內上深市中小板。

          事后證實,廣州浪奇收購25%股權后,琦衡農(nóng)化從沒有實現(xiàn)過王健所作的業(yè)績承諾,上市更是無從談起。

          2019年,廣州浪奇擬出手這一“燙手山芋”,但無人接手,后委托廣州產(chǎn)權交易所公開掛牌出讓,轉讓價格為20299.75萬元。2019年10月,確定最終受讓方為江蘇綠葉農(nóng)化有限公司(下稱“江蘇綠葉”),并共同簽訂了《股權轉讓協(xié)議》。

          但麻煩并未就此結束。今年8月28日,廣州浪奇2020年半年報披露,截至報告披露日,江蘇綠葉仍未能足額支付第二期股權轉讓款、利息和違約金,該交易存在重大不確定性,存在無法完成股權轉讓的風險。公司僅收到首期股權轉讓款6089.93萬元。

          廣州浪奇還表示,由于江蘇綠葉逾期未付款,公司將有權按協(xié)議約定要求江蘇綠葉支付違約金,該款項足夠覆蓋江蘇綠葉應支付的違約金額,可充分保障公司權益。

          當廣州浪奇還在等待江蘇綠葉的股權支付款時,江蘇綠葉的2019年年報已經(jīng)披露為“停業(yè)”狀態(tài),而且有一堆官司和處罰纏身。自2019年10月起,季蘇福、江蘇綠葉屢次被司法機關公示為失信被執(zhí)行人。

          據(jù)天眼查顯示,江蘇綠葉的股東結構為中冶化工持股99%、沈建軍持股1%。中冶化工成立于2009年10月,注冊資本5333萬元,公司法定代表人季蘇福,其持股比例為20%。資料顯示,在2013年廣州浪奇收購琦衡農(nóng)化時,中冶化工的大股東和實控人正是王健。2019年4月,中冶化工的董事長仍是王健。

          記者在查詢琦衡農(nóng)化的工商信息時,發(fā)現(xiàn)其聯(lián)系方式為一個手機電話號碼,該號碼也是中冶化工、江蘇保華國際貿(mào)易有限公司(下稱“保華國貿(mào)”)等的聯(lián)系號碼。

          記者撥通該手機時,對方在得知是記者采訪后,迅速回復說“我不懂、不清楚、不方便、不在公司干了”,其后匆忙掛斷了電話。

          廣州浪奇與王健的故事并不只此。9月22日,廣州浪奇自曝3.95億元債務逾期,就與中冶化工、保華國貿(mào)有關。

          根據(jù)公告,2019年3月、4月,中冶化工、保華國貿(mào)向張家港農(nóng)村商業(yè)銀行貸款,其將廣州浪奇出具的商業(yè)承兌匯票質押給張家港農(nóng)商行作為擔保。相關貸款到期時,保華國貿(mào)與中冶化工未能償還債務,廣州浪奇出具的商業(yè)匯票也未能按時予以兌付,因此形成逾期債務1.66億元。

          離奇的收購、失信的被執(zhí)行人、錯亂的交易關系,廣州浪奇作為一家國企,為何會在這樣的“黑洞”中越陷越深?背后又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利益關聯(lián)?是否又涉及巨額國資流失的問題?

          廣州市國資委28日早間回復記者,廣州浪奇是廣州輕工集團控股旗下的上市公司,已經(jīng)對此進行關注。

          存貸雙高

          針對廣州浪奇5.72億元庫存“不翼而飛”一事,深交所在9月28日早間發(fā)出了關注函。

          深交所注意到,近年來,廣州浪奇大量開展化工品貿(mào)易業(yè)務,公司應收賬款、預付賬款及存貨的金額較大,截至2020年6月底,公司應收賬款、預付賬款及存貨的賬面金額分別為36.94億元、12.46億元、15.71億元,合計占總資產(chǎn)的75.35%。此外,公司近期票據(jù)逾期、部分仲裁訴訟事項亦與貿(mào)易業(yè)務相關。

          對此,深交所要求,廣州浪奇補充披露上述存貨的主要構成及用途,說明公司與鴻燊公司、輝豐公司關于第三方倉儲業(yè)務的開展情況,包括但不限于合同簽署時間、雙方主要權利義務、合同執(zhí)行情況及歷史合作情況等,說明本次存貨異常情況的具體發(fā)現(xiàn)過程及最新核查進展,說明截至關注函發(fā)出日公司所有存貨存放地點、金額、庫齡、第三方倉儲業(yè)務合作方、近期盤點情況等,全面核查是否存在其他存貨異常情形。

          廣州浪奇的財務狀況早已每況愈下:應收賬款居高不下,存貨節(jié)節(jié)攀升,現(xiàn)金流持續(xù)為負,短期債務急劇增加,債務杠桿不斷高漲。如果不是巨額土地補償款,早已被沉重的債務壓垮。

          據(jù)廣州浪奇半年報顯示,截至今年6月30日,公司賬面貨幣資金僅為6.47億元,較年初10.3億元出現(xiàn)了大幅下滑。與此同時,廣州浪奇的應收賬款從年初的34.46億元進一步攀升至36.94億元,預付賬款從9.65億元上升至12.46億元,存貨由13.77億元增加至15.71億元。而2017年廣州浪奇存貨僅為3.5億元。

          從存貨周轉率看,廣州浪奇2017年為26.92,此后一路下降,至今年上半年已驟降為2.50。變化之快,令人瞠目結舌。

          今年上半年,廣州浪奇經(jīng)營活動產(chǎn)生的現(xiàn)金流量凈額為-6.61億元,資金壓力較大,公司利用銀行借款等方式進行融資,報告期內財務費用為7339.79萬元,較去年同期增長11.05%。數(shù)據(jù)顯示,截至今年上半年,廣州浪奇的短期借款高達26.95億元,較年初增加了6.65億元。公司的資產(chǎn)負債比率也從2017年的73.51%大幅升至今年年中的79.54%。

          記者注意到,廣州浪奇是在公司董事會換屆、新一屆高管團隊就任之后陸續(xù)披露出重大問題。28日早間,記者撥打了今年4月份辭去廣州浪奇副董事長、總經(jīng)理職務的陳建斌,其以“正在開會”為由掛斷電話,并短信告知:“我從4月底已不在浪奇工作,抱歉!”此后電話為關機狀態(tài)。

          困局之下,廣州浪奇又將掀起怎樣的“滔天巨浪”?記者將持續(xù)予以關注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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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責任編輯:齊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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